杞檀樨

一只画画写文的短尾矮袋鼠。目前在搞的:晋史、法革、恋与、凛裳(裳心悦凛)。一直喜欢的:古风、历史。只产出bg(含乙女)和无cp向

【辟谣】辟一个流传甚广的所谓“铁柜信件”的谣

老有人造谣传谣什么铁柜信件里有路易十六通.敌叛.国的证据,刚好最近,好几个人都在问我这个。所以我来辟一下这个无论中文互联网还是外文互联网都流传甚广的谣吧。

首先,铁柜信件是什么?铁柜信件不是一封信,是一共一百多封,绝大部分是别人写的,这里的意思不是说是伪造,而是说这些信是别人写给路易的,主要是教士给他写的抱怨(这些信的大概内容就是:“他们révolutionnaire搞宗\教迫\害啊”“国王你要为我们主持正义啊”balabala的东西),还有一部分是他和一些革.命人士,尤其是议.员的信件。其中经常被后世提到的就是他和米拉波、拉法耶特和迪穆里埃的①。众所周知因为这个的曝光,米拉波在当时的名声凉凉了。然后因为那个年代法国zz氛围很紧张,他私搞这些性质是很严重的,会被认为阴.谋反对国.家,更何况还有很多教士的信,被认为“反.革.命”的教士在当年的巴黎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所以凉了。(实际上很多议.员也因这个凉了。但路易有没有这个信件都会凉,铁柜压根儿就不是当年审他的重点,只是当时罗兰部长觉得这样会更好锤他contre-révolutionnaire罢了,所以有些史书会提一笔。不要问我为什么罗兰会有这种铁锅炖自己的操作,毕竟后来93年吉伦特党人和路子的信曝光可是给他们的死亡加了把火。我也不知道,老年人的心思你别猜)

玛丽当时的情况也和上文类似,当时她被找到的信件也是和革.命这边的通信,比如她和巴纳夫的信(因此巴纳夫凉了)。

法革时期他俩有写往国外的信,只不过不在铁柜里,也不是像很多人想的那样向国外求援(我以后会专门写)不能因这个就直接一口叛国的大锅扣过来——revolution这边很多人也和国外有书信往来,比如丹东还和英国有信件来往呢,我可从没见有谁说丹东叛国。有些人信没看一封,嘴上倒是张口就来。路易的信留下的其实很少,我还在研究,就我现在已知的所有信件内容综合分析,我个人倾向于他愿意接受宪法(当然不是说他理解立宪,而是他觉得既然法国人想要,那就给),但同时他又很看不起1791宪法,觉得写得烂,同时他不太愿意外国介入,但又有一点想利用国际局势的感觉【这些我以后单独翻译整理。有人可能想用老是被断章取义的那封普鲁士的信杠我,我在法革专栏里“历史是流动的历史”一文里解释过,等不及我写整理可以先去那里看看】。他的观念太复杂了,留下的信件又少,还不一定是他真实想法,我完全理透之前不会下定论。不过我是不太相信他勾结外敌的,因为91年年末他给他在国外的特使布莱特耶的信里有一段在倒苦水、向他解释为什么他给布莱特耶写信都是暗地里偷摸写,提到他完全不敢沾国外相关,怕刺激到巴黎人敏感的神经,担心巴黎人又联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他要真像某些人想的那样打算勾结外敌收回自己权力大可不必给布莱特耶这样说,他在布莱特耶面前又不需要演。

玛丽的情况也比较复杂,她的想法也是在变的。我稍微简单说一下吧:她与奥地利普鲁士联系主要是想利用(当然这从我这样的民族主义者的观点来看确实难以接受,但要考虑到她是个古代人这个事实),利用国外向法国施压还政于十六这种,当然后期也有一点报复自己所受的痛苦这种心理在。她成年之后对奥地利真没啥归属感,实际上正如她在1792年6月20日事件里所说,“奥地利能给她的只有一座坟”,她是知道她的无论是继承权还是未来实际上是系在法国上的,但她心里的这个法国,是君.主制的法国,在一个从小接受天\主教的封\建教育的人眼里,君\主就是国家的化身,在她眼里为了救君.主甚至她自己死了都可以。这种观点对我这样的民族主义情结很重的人来说很难接受,但也绝不是某些人所说的什么心向奥地利、勾结外敌一心只为收回权力。比如说她转向试图利用普鲁士而不是奥地利是因为害怕奥地利利用她重新把法国的阿尔萨斯收归神罗的领土(当然,很不幸普鲁士反向利用了她)。比如说她在监狱里的时候觉得如果她有机会能出去打算和十六到斯特拉斯堡去,因为害怕普鲁士会占领斯特拉斯堡。更具体的她的态度有机会我单独写吧,内容还挺多的,说实在的,里面不乏一些让我惊掉上巴下巴左巴右巴的内容【嗐,我的口轮匝肌还挺惨】。

以及,审十六和玛丽的时候几乎都没提到过什么外国,当时试图锤他俩contre-revolutionnaire依据都是觉得他俩在国内蓄意拖延。我wb和lof给法革开的专栏里有当年《箴言报》记载的审判十六的审判档案。可见有些人口口声声说他俩怎么怎么才被判死刑,却连基本的审判资料都没看过,估计也没看过几本法革史(因为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国内几乎所有的法革史译本我都看过,没有哪一本是说铁柜文件里有什么叛.国证据的,唯一例外的是克鲁泡特金那本粗制滥造写得差的,但那本的译本当年可是我从档案馆里申请了很久才看到这本故纸堆里纸氧化成棕黄色的译本,我可不觉得有人一上来就看克鲁泡特金哈),只知道复制粘贴一些所谓大v大up的谣言,足可见其不学无术只想扣帽子以掩饰自己的无知和可笑

【顺便,少拿人教教材在这里说,我还没骂你们那毒教材事件毒害青少年呢,倒先攀咬我来了。看看法革那一章里你们东抄抄西抄抄结构混乱的样子(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抄的谁吗,国内搞法革研究的就几个人咱们谁不认识谁啊,非要我指名道姓吗,我不怕得罪人,就是怕有些尸位素餐的professor们没脸),青教版川教版哪个不比你们写得好?】

【少来拿群众给你们当挡箭牌了。谁不知道国内法革群众史学停滞几十年了,你们这些人可是一点没给群众史学出力。爱人.民可不是嘴上叫得欢。我搞群众史学多久了,每次一讨论群众史学,你们就哑巴了】

我呢,也多说几句。老有路黑在互联网显示着他们那烂到感人的历史水平,把实际上是从某些名为“历史up”“历史博主”实为kol的家伙那里道听途说的不知道转了几手的谣言奉为圭臬,还自命清高地吱吱叫唤,看了几个网上视频就觉得自己懂法革,蜱螨一样到处爬,逢人便说“奥地利”以示自己不凡。这种人往往还喜欢人.民、群.众之类的词挂嘴边儿,实际上一没为群.众做过什么贡献,二也没为人.民史学研究做什么贡献,嘴上是peuple,脑子里都装的是是英雄史观的垃圾。每次我找人一起搞群众史学,别说半个人影儿了,半个鬼影子都没看见!无聊。(所以谁来找我一起搞群众史学,速来。)

(顺便推一下自己法革专栏里的《人物志》系列,辛辛苦苦翻译几千字,没人看啊没人看。也不知道是被xl还是怎么了。我要哭了。杞婆卖瓜自卖自夸,有没有人来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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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他和前两者的通信多一些,和迪穆里埃的信件其实很少,这个老被后世提主要是因为当时“人们装作看不见那些信件里迪穆里埃的名字”,这种有趣的反差使迪穆里埃也经常被提到,实际上铁柜信件里只有一两封与迪穆里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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